✨✨✨✨✨💖我抱黑夜,满身星辰💖

【普西】Ronda

感谢 @长夜堡里的老鼠厨_ 的普西粮,爱你❤️

恶友向,西中心,仏出没
CP/CB相当混乱,国设
没有高潮,一些乱七八糟的小日常
全程小清新
所有CP均为不知道是爱情向还是友情向
你们自己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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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同人,切勿当真,如有BUG是我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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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基尔伯特单肩背着一个红色的旅行包,站在桥的这一头。
  
  安东尼奥抱着一个吉他,坐在桥的另一头。
  
  那个人真的是在这里待惯了,基尔伯特看着那两脚悬空的人心想,这种番茄的家伙一点也不怕从嶙峋的悬崖上掉下去——他是坐在桥边的石栏上的,脚下就是埃尔塔霍峡谷的万丈深渊。
  
  也巧,老桥这里,基本也没有什么人,基尔伯特单肩背着书包,等着那家伙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他发呆的样子真的很蠢,基尔伯特盯着那个西班牙人心想,那家伙抱着一个吉他,绿色的眸子看着前方,眼神仿佛已经穿过了马拉加,飞去大-西-洋了。
  
  这峡谷上面的风还真大,基尔伯特看着那发呆的人深棕色的头发丝儿在风中乱飞,伸手挡了一下太阳,不仅风大,他心想,还超级晒。
  
  一步,两步,三步,没有耐心的基尔伯特最终还是朝安东尼奥走了过去。要是突然吓唬他的话,他大概会从这悬崖上掉下去吧,基尔伯特低头看了看手表,上午十点,他早来了半个小时,安东尼奥比他来得更早。
  
  “喂,种番茄的。”基尔伯特忍不住开口了。
  
  “嗯?”听见声音的安东尼奥回了神,转过身看他。他在那悬崖峭壁之上坐得相当的稳,一点也不怕自己会掉下去,“哦,基尔你来了啊?”他回头问道,看到基尔后,脸上自刚才的面无表情中挤出了一丝笑。
  
  “来很长时间了。”基尔伯特站在他旁边,看着自老桥上看到的那险峻峡谷,真不知道这样一个险峻的地方,摩尔人是怎么找到这里,还异想天开地在这里建立小镇的,“你这家伙刚才在这儿发什么呆啊?”他走到安东尼奥的旁边,看着他问道。
  
  “不是在等你吗?”
  
  “那你抱着个吉他,也不弹。”
  
  基尔伯特扬了扬下巴,指了指安东尼奥抱在怀里的吉他。那吉他似乎跟着安东尼奥有一段时日了,不过安东尼奥没怎么弹过。
  
  “怕听不见你的脚步声啊。”
  
  “切,说的好像你不弹就能听见本大爷的脚步声一样。”基尔伯特把红色的背包拿下来,放在石栏上从里面拿出一瓶水,“本大爷在那边站了那么长时间,你都没看见。”他自己拿着瓶子喝了一口后,伸手递给了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顺手接了过来,放到了嘴边 ,“话说,你居然想来龙达。”他也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慢把瓶盖拧上,“这里可是传闻中最适合私奔的地方,你怎么不带着你的私奔对象,自己一个人来了呢?”
  
  “本大爷带谁?”基尔伯特面朝着安东尼奥趴下去,两只胳膊耷拉在石栏外面,“男人婆?小少爷?还是阿西?”顿了顿,他又问,“那你怎么不把你家那个带来?”
  
  安东尼奥垂在琴弦上的那只手一抖,弹出了一个沉重的音符。
  
  “你有心事?”见他这样,基尔伯特轻轻拍了安东尼奥一下——这大概是他有生之年最温柔的一次,只不过是怕把安东尼奥推下悬崖去,要不然绝对不会这么轻的。
  
  安东尼奥笑笑,脸上是自基尔伯特认识他时就时常挂着的标志性的微笑。“没有啦,”他说,“很久没来这里了,在回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毕竟很多事情也过去了太久,记忆都模糊了。”
  
  “嗯?”基尔伯特看着他问道,“多久之前的事?”
  
  安东尼奥转头看他,绿色的眼睛与他的红眸对视。
  
  过了片刻,他道,“很久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可能你还小吧。”
  
  于是基尔伯特挥手让他闭嘴,“那别说了,本大爷不想听不是本大爷做主角的故事。”
  
  安东尼奥就笑起来,很爽朗的笑,像这早春时节照耀在龙达小镇上面的太阳。他把瓶子拧上盖,伸手递回给基尔伯特。待基尔伯特接过去之后,他便收回手搭在吉他上,伸手一拨,在吉他上弹出了一串音符。
  
  那旋律容易让人想起站在舞台上跳着弗拉门戈的红衣女郎,褐色的卷发高高盘起,别着一朵美丽而狂放的野玫瑰。然而舞蹈却是压抑着的,因为这乐曲听起来欢快,弹奏它的人心情却不似这白色小镇的阳光那么明媚。
  
  基尔伯特说,“本大爷可不是来听你演奏的。”
  
  安东尼奥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拨着琴弦,垂着眸子,开始用很小的声音哼着一首西语歌曲。
  
  基尔伯特趴在安东尼奥旁边的石栏上,两只胳膊下面就是深深的峡谷。他歪着头看弹吉他的歌者安东尼奥,看他低垂的眸子,和骨节分明的手指。他好像是的确没怎么弹过吉他,基尔心想,至少,没怎么给我弹过。
  
  种番茄的家伙认真弹吉他的样子,很好看。
  
  风又吹来了,吹得安东尼奥单薄的衣服在风里猎猎作响。那乐声也被吹过来了,在那峡谷之中回荡。那绿色的,黄色的,灰色的峡谷,以及远处漫山遍野的树与花草。基尔伯特两只耳朵,一只听着那吉他的声音,一只听着那风声,将这乐曲带去了更远的地方。
  
  该死,他心想,这鬼地方的风怎么会这么大。
  
II
  
  安东尼奥比他年长很多岁。
  
  当安东尼奥成为海上霸主的时候,他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孩子。
  
  但是就像那个东方的古国一样,他不说,没人能看得出来安东尼奥居然比他年长那么多。
  
  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其实是两个时代的人,基尔伯特的时代,是一个崭新的,全新的,可以让他尽情发挥的时代,而安东尼奥却是从古罗马时代,一步一步走来,走到与他并肩的时代的。
  
  他在那只有风与荒野的半岛上孤独生存过,他经历过西罗马分裂后的黑暗,那漫长而又暗无天日的中世纪,他经历过回教徒的占领,拜占庭灭亡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还有那惨烈的宗教战争,如何在血与火中收复失地,一点点变为现在的国度。
  
  他很开朗吗?基尔伯特时常这样问自己。
  
  看着安东尼奥在风中弹奏一首听起来不怎么愉快的曲子,基尔伯特抓了抓银色的头发,突然想对他的损友说点什么。当安东尼奥停下了旋律的时候,基尔伯特便在旁边问他,“你刚才在唱什么?”
  
  “没什么,随便哼的。”安东尼奥回答道。顿了一下,他转头看基尔伯特,“哦对了基尔,你想看斗牛吗?新城里有斗牛场呢,要去吗?”
  
  基尔伯特伸出手指了指安东尼奥问,“你去斗牛吗?”
  
  安东尼奥歪歪头道,“俺就别了吧。”
  
  “太弱了吧你。”基尔伯特回怼了回去。安东尼奥也不生气,只是看着他笑起来,“不想看斗牛的话,在镇上逛逛也不错……俺也很久没来这里了。”
  
  “你刚才和本大爷说什么来着?”基尔伯特突然很正经地问道。
  
  “嗯?俺说什么了?”
  
  “就是,龙达是个,是个什么地方?”
  
  “是全世界最适合私奔的地方。”
  
  “嗯。”基尔伯特点了点头,然后直起身子后退一步,冲安东尼奥挥了挥手,“下来。”
  
  安东尼奥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就将吉他收好背到背后,然后转了个身,从石栏上下来了。
  
  基尔伯特见他下来,便走过来,不等安东尼奥反应过来,就抓着他手腕,转身大步流星地朝新城的方向走过去了。
  
  “哎哎哎?你干嘛啊基尔?”安东尼奥被他抓着走,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认识路吗?你要去哪啊?”
  
  前面的基尔伯特没有停下步子,却回了一下头,留给安东尼奥一张侧脸和一只里面闪烁着光芒的红眸。
  
  “本大爷暂时没有可以私奔的对象,就你了吧。”
  
III
  
  谁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谁的替代品了。
  
  不过既然是百年的好友了,陪他一次又何妨。
  
  安东尼奥看着拽着他走的那个人,银色的头发在强烈的日照下亮得耀眼。是啊,他心想,从四百年前开始,他就已经是那么耀眼的存在了。这片大陆霸主的位置像一个接力棒,一个人一个人接下去,曾经的辉煌会随着历史的尘土掩埋,而那一身荣耀,却会融进血液里,成为心脏上跳动的烙印。
  
  这地方,房子白得耀眼。
  
  这里还是能看到一些摩尔人留下的建筑,证明着这南方的国度曾被伊斯兰无情地占领过。安东尼奥走过这些建筑的时候,总会多看两眼,看那上面的死前细妆,如何与北方的天主教徒们对抗。
  
  “那是不好的回忆吗?”基尔伯特问他。
  
  安东尼奥说,“俺也记不清了。”
  
  “哈哈,也是,要不是因为本大爷喜欢写日记,小时候的很多事本大爷也就都忘了,更何况是这么久远的事情了。”基尔伯特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安东尼奥转头看看他,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这细小的细节却被基尔伯特给发现了,这一点和他的性格实在是不符——初次认识基尔伯特的人大多会以为他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吧,然而熟识他的人却知道,军人出身的基尔其实心细谨慎得让人害怕。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基尔伯特回过头,一边看着安东尼奥,一边朝他走过来。
  
  安东尼奥转过头,错开基尔伯特的视线,去看教堂四周的伊斯兰建筑,“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他抬着头,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地道,“明明是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觉得根本就不会再想起来的事情,在看到了这些建筑,却仍然能回想起来。”
  
  想起那个血与火的时代。想起那个镣铐与十字架的时代。想起了那个似乎暗无天日却又有一丝曙光的时代。
  
  基尔伯特问,“是本大爷在的时代吗?”
  
  “呃……那时候你还小吧。”
  
  于是基尔伯特有一次制止了他要继续讲下去的想法,“那我不听,本大爷只听以本大爷为主角的故事。”
  
  “哈哈哈……”安东尼奥再一次无奈地笑起来,在包容度方面他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老好人,自基尔伯特认识他以来,他似乎一直没什么怒气,与那个别人口中不可一世的海上霸主的形象略有些出入。
  
  “有时候俺觉得你和罗马诺有些地方还挺像的……”
  
  “啊?你说本大爷啥?”基尔伯特听见他在喃喃,转头问他,结果又被笑着的安东尼奥搪塞过去,“没什么没什么……”
  
  这地方实在是很奇怪,明明在如此强烈的日光照耀下应该会很热,可偏偏这峡谷里的风既猛烈又冷,像个四处乱撞的小疯子。也不知该说这里是冷还是热了。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走过广场的时候,看见长椅上也有人坐着弹吉他,只不过那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戴着金色的老花镜,手指也是颤抖的。
  
  “你看,”安东尼奥在旁边说道,“我们永远不可能变得那样老。”
  
  “闭嘴吧种番茄的。”
  
  安东尼奥十分委屈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基尔伯特找了一家餐厅吃点东西。安东尼奥乱七八糟地点了一堆,基尔伯特见他点了那么多,便对服务员说道,“那……我就要点啤酒吧。”
  
  “您不再点点儿别的了吗?”服务员小姐用英语询问道。
  
  基尔伯特指了指对面的安东尼奥,“他已经帮我点了。”
  
  安东尼奥一愣,“俺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
  
  基尔伯特赠送好友一个白眼,“你当本大爷傻吗?你的饭量本大爷还不知道?”
  
  等到两人吃完午餐,漫着步子走到斗牛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左右了。这斗牛场从外面看是白色的,里面却是夕阳一般的橙黄色。平整的地面像一个巨大的圆盘,高高的观台,走动的游客不多,那黄色的圆盘又是那样巨大,竟徒增了一份荒凉之感。
  
  安东尼奥在观台上的一个台阶上坐下,基尔伯特便也挨着他坐下了。
  
  “喂,基尔,你看过斗牛吗?”基尔伯特刚一坐下,安东尼奥便开口问他。他声音很小,仿佛怕被第三个人听到一样,也是喃喃着的。
  
  基尔伯特拿出水瓶喝了一口水,看着前面那金黄色的大圆盘想了想,然后道,“本大爷应该是看过的。”
  
  顿了顿,他转头看安东尼奥,“话说你这家伙应该也是个斗牛士吧。”
  
  “嗯……可是俺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拿起过那身行头了。”安东尼奥将胳膊肘放到膝盖上,单手托着腮看前面的斗牛场,“斗牛这种活动太古老了,注定会在历史洪流下逐渐消失,更何况,这世界好像基本没怎么让俺闲下来过,是吧,基尔。”
  
  “你在怪本大爷吗?”
  
  “俺在怪弗朗西斯。”
  
  “……哈哈,你确实应该怪他。”
  
  基尔伯特笑了两声,去看前面的金色圆盘不做声了。安东尼奥也托着腮看前面。沉默的两人上方,又是这天空之城中徐徐吹来的风,扫动两人脖颈上的发。
  
  “基尔,你有看一眼,就能勾起很多回忆的东西吗?”最后,安东尼奥打破了这只有风声的沉默。
  
  风声不止,传入基尔的耳朵,“日记算吗?”基尔伯特没有动,看着前面说道,顿了顿他又道,“勃/兰/登/堡门,或者是柏/林/墙吧。”他又停了一下,似乎是想一句说一句似的,“其实没有什么,过去就过去了,本大爷从来不去想。”
  
  “想念一下故人也没有吗?”安东尼奥问他。
  
  基尔伯特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道,“哇,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起你们家那对天主教双王了吧,尤其是那个女王,哇你这个有恋母情结的家伙!”说着,基尔伯特故意朝旁边挪了挪,表示他的鄙视。
  
  安东尼奥那绿眸子盯着他,里面装满了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那你岂不是有恋父情结?”
  
  “本大爷才没有!”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总有一些人,纵使消失了,也会永远篆刻在他们的心上,随着那脉搏跳动。那就是刻上的荣耀,即使辉煌被掩埋,名字也不会消失。
  
  “你这番茄混蛋今天真的是太烦人了。”
  
  基尔伯特扭着头不去看安东尼奥,却又挪回了他旁边的位置。
  
  安东尼奥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将背上的吉他拿下来放好,手指搭在琴弦上。他抬着头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想曲调,过了片刻,一个个带点哀愁的音符自那琴弦上传了出来。
  
  透过那曲子,仿佛能看到地中海岸那一片雪白的房子,蓝宝石般的海面,以及那无时无刻不在四处乱窜的风。风吹进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鼻腔,诉说着地中海千百年来的历史。那些腓尼基人,罗马人,西哥特人和摩尔人。那些曾号令这高原的旗帜,林立后又倒下,而他的朋友,就坐在这宽阔寂静的斗牛场,看着远方,一曲吉他,想要忘掉,总免不了想起。
  
  基尔伯特问,“这是什么曲子?”
  
  安东尼奥回答他,“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
  
IV
  
  安东尼奥说,如果有一天我老了的话,我就要像刚才那个广场上的老人一样,胡子花白,戴着老花镜,穿着不怎么好看却很舒适的衣服,抱着一把吉他,在一个又一个边乡小镇里流浪,做一个游吟诗人,对路过的人讲我的故事,好长好长,讲上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讲完。
  
  “想得倒挺好。”基尔伯特来泼他冷水,“暂且不说你会不会老,那些事情,你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吗?”
  
  “讲着讲着,总会想起来的。”
  
  基尔伯特突然觉得,吉他的声音还蛮好听的。安东尼奥那不切实际的梦想让他想到了巴塞罗那的那条流浪者大街。或许这人骨子里就带了一股流浪的气质,基尔伯特心想,所以他才会一流浪就流浪到新大陆去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这里是山顶,距离天空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星星。基尔伯特的视线也从那金色大圆盘上转移到了天上的闪烁群星里。那还没有完全黑透的天空紫蓝参半,与白昼的粉红划出了一道明显的弧形分界线。
  
  “喂种番茄的。”
  
  “啊?”安东尼奥转头看基尔伯特。
  
  “以后多弹弹吉他吧。”基尔伯特没有看他,只是仰着头看天上的群星,“弹吉他的你可比絮絮叨叨的你可爱多了。”
  
  “胡说,俺哪有絮絮叨叨了。”
  
  “就是现在。”基尔伯特说着,转过头,伸手在安东尼奥额头上弹了一下。
  
  安东尼奥见状,不甘示弱,也伸手去弹基尔伯特的额头,结果普/鲁/士人早有防备,闪躲速度之快,让,安东尼奥一下子扑了个空。
  
  “你这家伙性格太恶劣了难怪没朋友!”斗不过基尔,安东尼奥只得开始了语言攻击。
  
  “胡说,那你是谁。”基尔伯特回道。
  
  安东尼奥捡起旁边一块小石子儿朝基尔伯特扔过去,正正好好被基尔伯特接在怀里。安东尼奥想要再扔一块,结果发现没有了,而基尔伯特则是把那石子儿又扔了回来,一下子打到了安东尼奥的头上。
  
  “我是你老大!”安东尼奥拿起那小石子儿,再一次朝基尔伯特认识他扔了过去。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夜色下的斗牛场观众席上玩起了扔石子儿的智障游戏。任谁说出去都不会信,直到第三个人出现,才终止了这场一个小石子儿的对决。
  
  “天呐,哥哥不在,你们俩这是在玩什么弱智游戏。”
  
  当弗朗西斯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起码互相扔了十几次了。两个人听见声音,一同向观众席下面看去,只见金发的男人拖着一个蓝色的行李箱站在下面,像是看两个弱智一样看着台上对决的两人,“安东尼奥,你不是说晚上六点的时候在新桥等我吗,你俩怎么跑这儿来了?”
  
  安东尼奥这才想起来晚上是要去新桥接弗朗西斯的,只是在这里和基尔伯特坐着坐着居然就给忘掉了。于是安东尼奥立刻终止了愚蠢的对决,站起身朝弗朗西斯走过去,“啊,对不起,俺给忘了。”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怎么会找来这里?”
  
  “感觉你俩应该在这里。”
  
  “你的第六感是女人的吧。”基尔伯特一边往下走一边说,“也太准了。”
  
  “哥哥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弗朗西斯回敬道。
  
V
  
  于是一个人听吉他,变成了两个人听吉他。
  
  听他弹那些古老的故事,其实也蛮有意思的。基尔伯特坐在安东尼奥的左边,看着那黑夜下深色的斗牛场。他突然想到了已经老去的安东尼奥,就像他说的,戴着老花镜,留着花白的胡子。只是那一双绿色的眸子仍旧澄澈。
  
  他会讲什么故事呢?
  
  是那个航海家的流浪?是摩尔人最后的坚守?还是那些前赴后继的光复运动的国王?是缠绕在他身上的火与血,长剑与盾牌,还是吉他声中跳着弗拉门戈的红衣女郎,将一束玫瑰送到斗牛士的手上?
  
  安东尼奥一边拨着琴弦一边说,“记得以后带着你们的私奔对象来这里啊。”
  
  弗朗西斯笑道,“那我可能每年都要换一个人来这里。”
  
  “啧,你这花心大萝卜。”
  
  月色与琴声,总是那样的相配。
  
VI
  
  基尔伯特并非不想听安东尼奥的故事。
  
  比起那冰冷的书页和干涩的文字,他更愿意去听当事人亲自去讲那个黑暗的时代。也并非只想要听以自己为主角的故事。
  
  只是那人的故事,在悠扬琴弦声中,都已经告诉他了。
  
  就像是他的长笛,就像是小少爷的钢琴。当基尔伯特的黑鹰盘旋在大陆上空时,安东尼奥的时代已经过去很久了。
  
  而安东尼奥也并非是去思念过去的辉煌,而是在想那位女王的征服,想那些被锁起来的天主教徒,想起那一个个荒凉的高原,想起那些嶙峋之上的堡垒。他在这样的堡垒里生活了千年,看那些战场杀伐,最终变为过眼云烟。
  
  当三人来到新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新城里依旧灯火通明,旧城却已陷入了一片黑暗。这样寂静的城,像是古老的罗马城与爱琴海边的圣托里尼。安东尼奥像白天的基尔伯特一样托着腮趴在石栏上,絮叨道,“看,你们一定想不到我家还有这样安静的小镇吧。”
  
  “比哥哥家差远了。”
  
  “本大爷家的才最好看。”
  
  “俺真的是,下次你们不要再来俺家旅游了好吗?”
  
  “谁让这里这么适合私奔呢?”弗朗西斯歪过头看一旁的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你俩白天一定是私奔去了吧,所以晚上就忘了在新桥苦苦等候你俩的哥哥我?”
  
  神奇的是,两个人居然都没怎么否认。只是吹着这埃尔塔霍峡谷的风,看那笼罩在昏黄光芒下仍旧黑黝黝的峡谷,看那绿色,黄色与灰色,看那些漫山遍野的小花。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仍旧在耳边响着,随着风飘向了这半岛的各处。
  
  额前和脖颈上的碎发依旧被风吹动,基尔伯特眼神不自觉地飘到了安东尼奥身上,他趴在石栏上,看远处的风景,就像是早晨抱着吉他发呆时一样,绿色的眸子望穿那一层又一层的嶙峋高原。这自古罗马时代就回荡在这荒凉高原上的风,怎么会孕育出一个这样的国度呢?
  
  那段历史里,没有他。
  
  基尔伯特这么想着,突然伸出手臂,搭在了安东尼奥的肩上。
  
  “哎?”突然被搭了肩,安东尼奥有些奇怪地转过头看向基尔伯特,基尔伯特却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前面,一言不发。
  
  “没关系,以后本大爷罩你。”
  
  他突然没头没尾地吐出一句话来。
  
  百年前,当他第一次与他结成同盟的时候,这傲慢的日耳曼人也说过同样的话。
  
  安东尼奥忍不住笑出声,拍了基尔伯特的胳膊一下,“你这家伙怎么回事,突然说这种话。”
  
  “你看你看,”一旁的弗朗西斯撩着头发,带点看戏性质地说道,“你们俩白天果然是准备丢下我要去私奔吧。”
  
  安东尼奥也没说话,只是笑着,顺手就把胳膊搭在弗朗西斯肩上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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